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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例强迫症患者的结构式家庭治疗

聪聪是一个强迫症的孩子,今年已经22岁了,症状是反复地想问题,一切必须尽善尽美,一切必须在自己的掌握之中。经过很多治疗无效,最后走进了家庭治疗的诊室。
他从小由母亲带大,父亲工作很忙,即使管他,也是说教。聪聪对父亲的说教与严厉不满,自己的愿望得不到满足,这种被控制的感觉,使他发展出了这种控制的病――强迫症。
在开始的治疗中,孩子的母亲总说父亲不了解孩子,过分严厉,不体谅孩子的痛苦,总要保护孩子。孩子的父亲则总是不停地说教,侃侃而谈,完全不顾孩子有没有在听,他表面上很民主,实际上很专制,没有给孩子以充分长大的空间。
母亲在对父亲失望之余,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孩子身上,形成牢固的母子联盟。对丈夫的说教同样也显露出不满的情绪,变成孩子背后的支持力量。
当丈夫主动与妻子交流时,妻子好像已经不太习惯和丈夫面对面地交流,还总是亲密地看着孩子的一举一动,不太理会丈夫的意见。认为丈夫不管孩子不理解孩子。
孩子既埋怨母亲没有给他成长的空间,又离不开母亲的生活上的照顾,与母亲纠结在一起,但他已经意识到这一点,只是还不知该如何分开。
在治疗中,我与聪聪探讨了如何和父亲讨论自己的要求,什么让父母管,什么不让父母管的问题。并把孩子的症状解释成为是为了帮助母亲获得父亲的关注才生病的,他的强迫行为是在母亲面前才做得比较多的,在外人面前做得少。
父亲只关心孩子的学习,对孩子要求严,但对其它方面给予的自主权不足,说教多,独立少,孩子感到被父亲控制,把强迫行为重新框视为孩子想引起父亲的关注,满足自己的需求。这样就解除孩子对行为问题的责任,赋予行为新意义,以改变他们的沟通模式。
逐渐地,我开始积极地要求家庭成员改变,例如当父亲认识到不与孩子的母亲讲话,就会影响到了孩子时,他就主动孩子母亲讲话,共通商讨孩子的问题。这样就改变了家庭中的关系结构,协助孩子能够认识到他与母亲之间的界限。
对于聪聪,我则鼓励他要像一个22岁的“男子汉”一样,与父母面对面地进行沟通,学习通过谈判和协商来达到他们所希望的改变。这种的空间结构表示他们需要分开他们心理上的距离,也就是要建立某些界限。
在对家庭的关系进行一系列的探讨后,我首先挑战了孩子的强迫症状的意义,从为什么孩子的症状在母亲面前重。而在外人面前轻开始,把孩子的症状重新框视为给寂寞的母亲演戏。当发现这个说法家庭较难接受时,又把孩子的问题引入到帮助母亲引起父亲的关注,以满足母亲的需要上。
我让孩子与父亲比个子,暗示他已经长大,要用一个22岁的男子汉的方式去看问题。
我让与母亲亲密地坐在一起的孩子离开原来的座位,变成坐在父亲的对面,鼓励孩子与父亲面对面地沟通、对话,表达自己的愿望。然后再让母亲坐在父亲的身边,与父亲讨论如何对待孩子的要求。通过这样的调整,从空间上重整了家庭的结构。父亲的悟性很好,当时就顺着治疗思路主动要求妻子与自己多谈如何处理孩子的问题,主动拉近与妻子的距离。
妻子不理会丈夫,认为丈夫不理解孩子的心理,我着重放大了母亲独自持家得不到丈夫帮助的痛苦,使她学会不再孤军奋战,学会寻求支持。
这时,我提升了孩子的力量,问他还要做父母之间沟通的桥梁多久?还是已经决定要做自己该做的事?把孩子从夫妻的关系中拉出来,独立地成长。
最后,我给夫妻留了作业,利用孩子住院不在身边的机会一起做些他们原来喜欢做的事,好好地沟通一下如何在孩子出院后对待孩子的困难。
在治疗中,着重揭示了“男主外,女主内”的观点,将父母对家庭的贡献等同起来,不分高低、大小,这种处理使全家都较容易接受,同时又使父亲感到他以前对妻子的工作的忽视和对孩子教育的僵化、刻板,自由度不足。
这次治疗后,家人感到治疗给了全家很大的冲击,对孩子有了很深的了解,懂得了如何放手给孩子以成长的机会,夫妻之间也学会了如何共同商量解决孩子的问题,夫妻感到彼此互相增进了理解,能感受到对方的工作之不易,不管是在外工作,还是持家为主,都是为家庭的一种贡献,不存在谁高谁低的问题,教育孩子是共同的责任。
孩子也能学会独立地处理问题,自己解决强迫症的问题,不再是纠缠着母亲了。随访至今,孩子的情况良好,已经能独立地在外地上学,症状也控制良好。张功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