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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长总是令人烦恼的

《丑女贝蒂》,或译为《丑女大翻身》、《丑女也有出头天》,仅从字面来看,就能猜出剧情大概是关于女孩在浮华世界里的迷失,以及“老套”的丑小鸭变天鹅的故事。贝蒂最终是否也能花一般绽放,在其工作的时尚杂志界立足,并迅速融入那虚伪、华丽、尖刻、雍容、犹如鲜花与荆棘般矛盾对立却又和谐共存的“时尚职场”?
夏季暑气方才消退,《丑女贝蒂》的第三季即将在9月之后开播。贝蒂又将凭借着她翠蓝色的牙箍、桃红色的眼镜、刻意浓妆的眉毛以及与纽约曼哈顿富人区格格不入的衣着,征服她的心灵小世界和时尚大天地。
《丑女贝蒂》的开场简单而深具喜剧效果。贝蒂一心幻想投身杂志事业,在应征工作时,被出版界大亨布拉福德慧眼选中,担任其子丹尼尔的助理。而贝蒂被选中最主要的原因是,布拉福德认为,这也许是纽约唯一一个丹尼尔不会和她上床的女人——因为贝蒂啊,实在不怎么漂亮!
于是贝蒂就肩披红色墨西哥斗篷,欢天喜地地走进了琉璃般闪亮、金粉飘扬的时尚职场,有如每一位走向自己最钟爱工作岗位的年轻人,在心底窃窃希望:或者他们也能欣赏我的敏锐、聪颖和努力;我虽然不够美,但我是善良的;我虽然不够犀利,但我也能与人和睦相处……我有无数潜在的优点可以让我胜任这一工作。
可贝蒂的心理旁白在上班第一天的打击之后便迅速消失了。丹尼尔任职主编的《MODE》杂志,是奢华时尚界的一面旗帜:虚荣是它的头盘,情色是它的开胃菜,不健康的纤瘦是永恒的主题。贝蒂周遭充满了她所不能理解的“美丽”,而她也频频在这些所谓引领世界的“美丽”面前大出洋相。
贝蒂是喜剧,所以她悲伤自怜的情景很难为我们所知:她的宠物娃娃被五马分尸;她的万圣节蝴蝶装被折断翅膀;她空有满腹文章,却每每在洗衣店、面包铺子里出出进进……贝蒂是如此从容而又乐观地穿梭于白眼、歧视和误解之间,让我们感叹她钢铁一般的意志,如同她那频频闪耀着金属光泽的牙箍,坚不可摧。
《丑女贝蒂》更像一部青春励志剧。它每每提醒我们,不完美的青春和不美丽的外表如何与繁华却浅薄的社会流行风尚相处,希望借此唤醒那已被我们远远搁置在故纸堆里的“心灵美”的理想。在第二季即将落幕之际,贝蒂得到了老板的信任、交到了朋友,并且极为优质地完成了作为助理所能承受的一切为老板收拾残局的工作,她表现出了果断、强硬、委曲求全以达目的等职场新女性的必备特质。
贝蒂的转变是令人欣慰的,因为看起来,她已经完全战胜了心理障碍,适应了这一原本与她格格不入的职场环境。但贝蒂却又怀疑起了自己:我还是那个懵懵懂懂闯进杂志社,对一切都心怀乐观、拥有明亮心境的贝蒂吗?还是那个只要有男孩子爱我,就会觉得幸福的贝蒂吗?
这样的疑问没有答案。成长总是令人烦恼的——尤其丑小鸭一般的、平凡如你我的成长。贝蒂轰动全球,亿万观众都在等着观看这场“心灵美”与“外在美”的战争。因为贝蒂将人们心中对自己外貌的不自信象征性地扩大了。所幸,结局是喜剧,我们还能观看且偷笑,暗暗对照自己的青春,深感自己实在是幸福而又美丽地生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