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危机”只是“真相”的一个碎片
“心理健康”这个词,现在很流行,几乎滥用到了“言必称希腊”的地步,可以和医院的“打吊瓶”相媲美。官员自杀事件就可见一斑,来看报道:
人民网:“中国官员自杀事件引关注 多数因心理压力轻生”
中国广播网:“自杀官员覆盖各层级 专家:官场精神家园缺失”
南方日报:“官员自杀多抑郁所致 官场潜规则致心理危机加重”
法制日报:“干部管理部门要从构建工作机制入手,构建领导干部心理健康服务长效机制”
……
用流行的“心理健康”有关的词语,来解释流行的“官员自杀”事件,当然也会流行,它更容易受到大众的关注,容易产生“眼球效应”。这正是传媒所希望的。
需要指出的是,“心理健康”作为解释只是“真相”的一个碎片。
后现代主义认为,“语言现实”是碎片式的,不确定的,无中心的,它难以真正代表事情的“真相”。同时认为,作者、读者甚至作品中的人物都是不确定的,作者随时可能变成读者甚至进入自己所创作文本并成为其中的人物。因此,历史只不过是对过去事件所做的语言描述,或只是一种文本而已。比如,文言文的高度浓缩,用几个字就可以叙述完一件事,以至于现代人难以通过几个文字揣测出历史的原貌,所以人们通过文字感受到的历史,也是碎片式的。因为这些碎片式的“真相”,同时也是个人意义上的“真相”,所以古人讲究中庸,中庸就是不偏不倚。
比如,报纸对于刘亚军自杀,只有一句话:
“6月24日,民航中南地区管理局局长、党委书记刘亚军撞火车身亡。”
这句话只是一些破碎的文字,非常客观而不偏不倚。但不同的人去解读,必然读出不同的信息或内涵,领悟不同的教训。关注心理健康的人群或执业者,则会提出“心理危机”来应对这些破碎的文字,以表自己的立场与见地。同理,“心理危机”也是一个语言碎片。
那么,为什么有多起官员自杀?什么是事情的“真相”? “心理不健康”背后有没有什么没觉察的“真相”?
要思考这个问题,这里仅从人的文化境界入手来进行探讨。
存在主义与文化境界
一战后以“存在先于本质”的西方存在主义指出:“除了人的生存之外没有天经地义的道德或体外的灵魂;道德和灵魂都是人在生存中创造出来的;人没有义务遵守某个道德标准或宗教信仰,人有选择的自由;要评价一个人,要评价他的所作所为,而不是评价他是个什么人物。”
存在的确先于本质。东方的老子,古时候就写了关于存在的《道德经》。老子说:“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强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他所描述的道,是中庸的,是客观的,是一种存在。
虽然,东西方存在主义都公认“存在先于本质”,但它们走的路却并不相同,或者说它们的文化境界不一样。
人类社会的文化至少包括两个层面,一是自然界本就存在的文化,它不需要人类的语言文字进行描述,归纳总结、逻辑推理;一是人类社会发展中形成的文化。如果说人类要效法自然界的道或文化,以自然界的规律为尊,这样的文化思想称为自然文化境界,那么人类文化境界指的就是人类是自然界的主宰,可以“人定胜天”,可以按人类的意愿改造自然这样的文化思想。
老子属于自然文化境界。老子说:“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所以东方的文化,遵从天道,以自然为遵。东方的文化境界,应是自然文化境界,所以东方讲天人合一,讲感应,讲心,讲道;而西方的文化,以人权为尊,讲究的是实证,讲依据,讲科学,讲大脑对自然的反应,这是以人类的观点审视自然,应是人类文化境界。比如,自然界中未能被科学证明的称伪科学,这显然是人类文化境界的做为,一切按人类的标准来定义自然界。
道法自然,指的是人类社会的道先要效法自然的道,因为自然的道要远远先于人类的道。比如,地球的年龄已经有46亿年,人类出现才只有300多万年前。但人类出现后的300多万年,已经面临全球变暖、淡水危机、能源危机,大量物种灭绝等等。还有最近新出来的超级病毒或超级细菌,它所反应的算不算人类免疫力的危机,尚无定论。由此种种,人类绝对不是地球的主宰,因为人类是如此地为所欲为,不计后果,只考虑人类的最大利益,并不考虑长久的子孙后代的发展,不考虑全球生物的存亡……人类充其量只能算是地球的托管者,还不是一个合格的托管者。
上述种种,说明不同的文化境界,对人类的影响,对自然界的影响是不同的。东方讲平衡、讲中庸,讲人要尊从“天道”,讲敬畏自然;西方讲实用、讲实效,讲改造自然。中国,在新文化运动开始以来,传统文化的传承逐渐出现断层,“人定胜天”,“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的人类文化境界逐渐占据主流,东方原有的自然文化境界正在向西方原有的人类文化境界靠拢;而经过对人类社会发展中新问题的反思,西方原有的人类文化境界正在向东方原有的自然文化境界靠拢。比如,环保主义的斗士,往往先出现在西方,而不是东方。
在人类文化境界下产生的存在主义,只是人类社会中的存在主义。比如,从“除了人的生存之外没有天经地义的道德或体外的灵魂;道德和灵魂都是人在生存中创造出来的;人没有义务遵守某个道德标准或宗教信仰,人有选择的自由;要评价一个人,要评价他的所作所为,而不是评价他是个什么人物。”等等字里行间中,找不到自然界的影子,似乎自然界不存在,人是以“我”为尊的,是可以为所欲为的,人权是至高无上的。
与此存在主义密切相关的后现代主义经过反思,提出主体空位的思想,提倡主体消失,反人类中心主义,反个人主义的思潮,实质上就是一种文化境界上的反思。从人类文化境界中,后现代主义打破了二元论,反理性主义,认为“人消失”了。这些都有其正面的意义,只是如果“人”已死,价值依附何所?如果人类没有边界,那么对人类问题的反思,终将沦为虚无主义的境地。
以自然文化境界的后现代主义,也将因自然文化境界下的存在主义而导致不同的结局,虚无主义将不会存在。因为自然文化境界下的存在主义,人类是有边界的,有前提条件的,知道有需要敬畏的自然的道,因为在人类出现以前就有地球的存在,人类的和谐存在是以地球的和谐存在为前提的,所以人类社会必须遵循自然的规律,遵从自然的道。自然界,或地球因尊其道而长久,人类社会如果要象天地一样长久,也必须尊其道。
以自然的道为边界,所以自然文化境界下的后现代主义将不再虚无。
谈到边界,为了更好地理解它的内涵,还需要讲讲老子的“常道”非“道”。
“常道”非“道”
老子说:“道,可道,非常道。”很多学者,都有自己的解释,这些同样是个人意义上的解释,是关于“道”的碎片。
我的解释也是一些碎片。只不过,我还是试图用我的文字让人们去感悟老子的“道”,尽管我不确定我是否能把我想说的说明白,也不确定读者看到我所说的能否明白我想说的。语言文字充其量只是一个工具,工具的完美与否,正确与否并不真的很重要,而且我所说的只是道一个侧面,只是道的一些碎片。
即便如此,还是希望能让大家多靠近一些老子。
要靠近老子,首先要以“道法自然”的思维,用自然文化境界去领悟老子。换句话说,就是从自然去感悟,而非从人类社会的逻辑推理、伦理道德、法律法规、科学原理等等去感悟,否则“道法自然”就要改成“道法人类”或“道法科学”了。
地球已经存在了46亿年,人类存在才只有300多万年。细细体会这两个数字的差距,就会知道,人类其实很渺小。渺小到人类不存在,地球也照样转。
渺小的人类,什么时候开始说话,开始用语言交流呢?因为有了语言,有了人际间的交流,道才会被可道。
据考古推测(根据舌骨的出现),人类开始说话大约在 6万年前,折中处理一下,至少3万年前有了语言的交流。如果文字出现在5000年前,那么,人类至少有2万5000年的时间在感悟自然,在口口相传。
人类用2万5000年的时间去感悟自然,然后留下文字,再流传5000年到今天。我们不禁要反思,这些传承至今的“道”,一定非得用“科学的标杆”来“格物”一下吗?不管怎么说,科学只是人类社会的产物,用科学作为一种标尺来论证自然之道,这些是人类文化境界的产物。曾子说“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科学也应该持有这种态度,才能不断向前发展。
老子说,道是可以表述的,但它是非“常道”。
道包含了道理、规律等等,那么它是可以用语言、文字等来表述的,并且是需要表述出来的。因为并非人人都是老子,懂得“道法自然”;并非人人都是孔子讲的“生而知之”的圣人。孔子也只承认自己是一个“学而知之”者。可见,大多数常人都是“困而学之”者,是“后知后觉”的普通人,需要通过“传道授业解惑”才能成为达人,才能认识世界,了解人心。
如果把已经表述出来的,形成文字的,或者通过教育让普通人能看到或学习的道,叫常道。那么,这种常道是有前提条件的,或者说是有隐含条件的。就像每一条物理定律,都是有假设,有前提条件的。人际交流的语言,也有隐含的假设的,在语言交流的过程中,人们并不会把隐含的假设说出来。隐含的假设进入了人的潜意识,而人际交流的是意识层面的知识或感受。
既然物理规律是有前提条件,语言的交流是有隐含的假设,这也说明了文字所表述的最多只是“道”或事物的一个侧面。正因为如此,科学才是不断发展的。人类不断认识自然的过程,同时也是在不断完善对自然进行科学描述的过程。当人类的发现之旅进入到极微的电子或极宏大的宇宙,才会发现,原来世界本身就是不确定的,无法用任何确定的语言、文字或公式来描述或验证。如量子力学的不确定原理,宇宙的边界条件等等。
科学,用老子的话来说,就是无限接近于“真相”的文字表述。因此,常道,不是永恒不变的道,不是绝对的道,是在一定范围内相对正确的道,是有前提条件的道,它象数学曲线中的一条渐近线,无限接受那个“道”的边界:人类必须以地球和谐存在为前提,那么人类文化境界必须遵从自然文化境界。遵从“道”的边界,尽管人类文化需要确定性,有亦可循,有章可依,也必须以自然文化的不确定性,无为而无不为为最高指导。以此类推,在人类社会中存在的心理学,也是相对正确的;社会中的为官之道,同样是相对正确的,因为它们都是人类文化境界下的产物。
“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人之为大,因为人有心,心主神。《释文》说“心,或作道”就是这个意思。心之为大,那么描述人的思维、精神、意识等等的语言文字,就像科学一样,无限接近于“真相”,但永远不会等于“真相”。后现代主义思潮的不确定性,说语言是碎片的,与老子的思想不谋而合。所以,当人们试图用自己的视角去解读他人,其实就是用自己的心去解读他人的心,他人的道。那么,其结果必然就是不确定的,任何语言文字可以表述出来的,都只在无限接近于“真相”但并不等于“真相”。对于官员自杀的各种解释版本,何尝不是如此?
由此,人不必过于执着于具体的语言、文字或规则,正如存在主义说的:“除了人的生存之外没有天经地义的道德或体外的灵魂;道德和灵魂都是人在生存中创造出来的;人没有义务遵守某个道德标准或宗教信仰,人有选择的自由;要评价一个人,要评价他的所作所为,而不是评价他是个什么人物。”如果此存在主义以“天道”,或“自然的道”为边界,它才会永远存在,后现代主义才不会支虚无。除非哪一天人类可以弃“污染至不可救药的地球”,“能源耗竭后的地球”而去!!!
既然道是不确定的,为什么还需要常道呢?
常道,只是在人类社会中,为了让常人、普通人认识这个世界,认识这个人类社会,认识人而准备的。常道是有边界的道,像物理规律有前提条件一样的,是相对的,是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变化的。如人们已经认识到的“变化才是永恒不变”。人心从来就是不确定的,是变化着的,正因为如此,人心才能为之大。
老子说的“道,可道,非常道”,他的边界是“道法自然”,而非“道法人类”,“道法科学”,否则将会沦为虚无主义。人类如果没有边界,人将会变得私欲无边,唯利是图。仅仅依靠法律、法规、政策、道德是难以约束的。只有文化上升到自然文化境界,人类才会有边界。
人类社会奉行的“道德”也属于“常德”,常德必须以遵守“自然的德”为前提。自然的德与人类社会的德有何不同呢?具有什么样的德才能算得上是心理健康呢?
上德无德与心理健康
老子说:“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
这是什么意思呢?在自然界的循环中,没有哪个物种会说自己有德,会居功(当然除了人类)。或者说万物从来没有“道德标准”这个概念。正如老子说的“万物作而弗始,生而弗有,为而弗恃,功成而不居。”所以老子说“上德无德”。
下德,这自然是人类社会才有的德,只为只有人才会制定各种标准,形成文字。人类社会的确需要有一个道德标准,因为有很多常人。当人们凭自己的本性去做事,依然符合道,就有“率性之为道”的说法,这里性指的是人的天性。也就是说,人按天性去做事,即不带个人私欲时,就是上德。因为此时人的内心没有任何道德标准。而当人们按照制定的道德标准去执行,生怕别人说自己失德时,这就是下德。有记者问见义勇为的人,“你当时想到些什么?”很多人回答说“什么也没想”。这就是典型的以下德或以道德标准去衡量或评价上德的行为。
上德无德,就是佛教里讲的功德无量。当人们标榜自己做了什么有道德的事时,这是下德无德。比如,那些只愿在闪光灯下才做的慈善,是一种无德的慈善。特别想让别人知道的捐款,是一种无德的捐款。
有德无德,和心理健康有什么关系呢?上德无德,指的是不以社会道德标准评判自己的行为,是出于人的天性自发的行为,是一种不考虑结果的行为,是一种不在意别人评价的行为,换句话说,是心理健康人的行为。下德不失德,是以社会道德标准评判自己的行为,是出于人的禀性或习性的行为,是一种在意结果的行为,是一种在乎别人看法的行为,换句话说,在意他人的看法或事情的结果,就容易造成心理冲突或失衡。
举个例子来说,某A去为某B做一些公益或慈善活动,当某A被某B表示拒绝时,某A感觉受到伤害或委屈,这就是一种下德不失德的例子,心理学上讲,这是一种“假性利他”。“假利利他”指的是利他的终极原因是为了利己。因为他的内心有一个假设“人做公益应当受到好评,受到礼遇,或应当被别人接受……”又比如,某电视台组织名人或企业在闪光灯下进行捐款,就是典型的下德不失德的行为,让“舆论”成为一种所谓的“道德监督”,其出发点就是不道德的。这样的“捐款”不应叫“捐款”,应当称作“闪光灯下的‘摊派’”。社会上也存在不少类似的例子,比如某些单位名义上说的是“捐款”,却在未经当事人同意的情况下统一在工资里扣除。这样形成的是一种“道德”假象,是一种“伪道德”。而“伪道德”的最大作用就是让人学会口是心非,弄虚作假,形成产生心理疾病的土壤。
类似的例子很多,人们都已经习惯用一种“不失德”的视角,去审视别人或自己的行为,虽然很多时候,内心并不情愿。这些都充分说明,抑郁的土壤已经生成。理所当然地,为官者,也脱不了用一种“不失德”的眼光看自己,或者被世人用“不失德”的标准去衡量,土壤已经存在,他们的心理冲突是难以避免的。
官员自杀,有人分析出这样的原因:
1、压力:“四座大山重压官员神经” ,如“官场激烈的职业竞争;对时代转型带来问责制度、网络监督等监督方式的不适应;官员个人情感与家庭问题处理不善;涉及腐败等等”。
2、心态:“树立正确的政绩观”、“心态要平和,心里要装着百姓”、“精神家园缺失”。
3、常态:“公务员600万,自杀率不到万分之一,不是共性现象。”
所谓压力,是因为要符合某种社会标准才会存在;所谓“为官者要心态平和 心里要装着百姓想着百姓”的说法,自然也是一种不失德的评判;所谓常态,“不是共性现象”的说法也脱不了社会的视角与眼光。当人的行为,和内心的意愿不一致时,心理冲突是早晚要发生的事情。
如果整个社会都在讲“不失德”,这正说明人的内心已经缺乏天性,人的个性已经被物欲和不良嗜好所侵蚀。
俗语说得好:“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在社会中,种什么文化,就会收获什么样的人性!宣扬逐利的文化,必然培养逐利的人群;宣扬追名的文化,必然滋生追名的人群;宣扬“指标”的文化,必然孕育造假的土壤!所以,心理学家说,人是社会的产物。官员自杀,只是冰山一角。当人类提倡身体健康时,说明人类的免疫力已经低到一个可怕的地步!当人类追求心理健康时,说明人类的心灵已经没有边界,没有敬畏!当人类追求绿色产品,说明各类“催生”、“基因”的产品已经充满了整个世界!
人类会自发地寻求答案吗?这个问题无法回答。但自然界,在无奈地默默使用它的“话语权”:
SAS 敲响了警钟……
禽流感吹响了号角……
疯牛病迈开了步伐……
超级病毒或越级细菌探出了触角……
这其实就是不用语言、文字而存在的“道”,它比任何语言、文字都来得更深刻,更具振撼力!
为官者需要的方向、途径和榜样
在人类文化境界下的存在主义到后现代主义,人类正在反省:
人类是否是自然界的主宰?
世界是否以人类为中心?
问题的答案,需要从“道法自然”中去寻找,需要提升自然文化境界。不是从人类的物质文明中去寻找。《道德经》传承了五千年,仍然被世人奉为经典,就说明它存在的价值。物质的丰富,必然要求人的精神境界提高;欲望的极度开发,必然要求人的心灵极大丰富!
人类的和谐,必须以地球的和谐为前提和条件。这是人类社会的一个隐含条件,只是普通人都忘记了、忽视了!但为官者不能忘!!!提升为官者的文化境界至自然文化境界,是一个必须要反省的问题。有了边界就会知止,有了敬畏,就会有所为有所不为。如曾子所说“知止而后能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始终。知所先后,则近道矣。”心都能安了,何来抑郁?何来自杀?
为官者怎么向老子学呢?老子给出了方向,给出了途径,给出了榜样:
方向是“道法自然”。因为“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故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